淮月自收回了部分家产后,对江畔鲜的生意便没有那么看紧了,并不是疏于打理的意思,而是不会那么费劲的盯着每一文银子赚。
店里的生意一直都不错,可桌椅却摆得疏,若是满,阿泰还会帮着劝人去别家吃。
既不会闹得店里挨挨挤挤的,也不会逼得厨子半刻不得闲。
孙九娘在江畔鲜里住了几日,已经喜欢上了这份工。
除了阿泰下工是要回阉鸡巷住的,九娘、初娘、阿藤和淮月姐弟都住在江畔鲜里。
九娘也知道阿藤不日就要出嫁,虽说婚后也不是出不来,但毕竟是差一点。
这几日里,初娘和海云都格外的黏着阿藤。
九娘与他们没那么亲近,心底却也不由自主的羡慕他们虽不是血亲,但却胜似血亲的关系。
晚膳时分总是忙碌的,不得闲。
忙过这阵,人稀疏了些,留阿泰在前边招呼。
余下几人就在荒园里摆了桌子,这个时辰,也不知算是晚膳,还是宵夜。
江畔鲜后头的花园里移了好些茉莉与栀子,这些花都很好养活,半月的功夫,根系已经扎深了。
花朵一大一小开得烂漫,香气一浓一淡似水深浅。
虽然花香与晚风一般无处不在,却也不过于浓烈。不知该说过花香馥郁,还是清浅幽若呢?
孙九娘这么些年,鲜有如此惬意的时候,沐浴在花香晚风中,一时间都忘了说话,有些沉醉。
淮月一早上就做好了醉鸡,用花雕酒汁浸了,装在竹篮里悬在井壁上。
刚才取了出来,切成一卷一卷的醉鸡卷。
在酒汁里泡过的肉有薄薄的皮冻,海云往淮月碟里夹了一个,自己飞快的往嘴里塞了一块。
他本不怎么喜欢吃鸡皮,但醉鸡的鸡皮除外。
鸡皮弹牙紧致,鸡肉嫩极甜醉,花雕的浓郁香味融入了鸡肉里,有一种悠远的隽永之感。
这虽一道冷盘,有点冰凉,但在夏日里却相当下饭,也佐酒。
孙九娘等他们都吃了一块,自己才最后夹了一块吃。
“嗯,真的好味。”孙九娘夸道。
淮月稍稍一笑,对这句夸奖并不十分在意。
她心里想着,‘若不是阿姐孕中不得饮酒,这道醉鸡她应该喜欢的紧。’
阿藤烙了几张小葱芝麻小饼,因自家几个吃的,纯用了鸡蛋和面,香得厉害。
海云一连吃了几张,一搁筷子,夸张的用左手抓住右手腕子,忍耐咬牙自言自语道:
“不能再吃了!要不是院里每日还有一堂五行拳课目,我铁定是要胖的!”
淮月笑骂一句,“装什么相,你如今还窜个子,衣裳年年都要重做,吃这么些不会胖的。”
海云笑嘻嘻的,他等的就是这话,于是又开心的吃了起来。
“明个我们三个晚膳不在家中用,九娘你自便。”淮月道。
阿藤略略红了脸,在明亮的月色下不甚明显,只是神色拘谨了起来,又有些羞涩。
孙九娘不好意思细问,只道:“好,你们尽管去,店里有我呢。”
去何处吃饭也算不得个秘密,次日傍晚她便瞧见阿藤在小心翼翼的打理着一个食盒。
食盒里边有她两道拿手好菜,大煮干丝和骨香凤爪,还有一碟的绿豆糕,请淮月和孙九娘尝了又尝,两人都夸了她才满意。
原是瞿氏请的几人一道去姚府用膳,孙九娘觉得这间小铺子真是不一般。
一个厨娘却能嫁个军爷,一个掌柜却是个小娘子,还是个能被傅府大娘子奉为座上宾的。
几人今夜不在,人多时,孙九娘忙碌不停没空胡想。
等到了要打烊的功夫,阿泰将桌椅板凳都收拾好,到后厨来同她打了一声招呼。
“九娘。”也不知道为什么,阿泰回回瞧见九娘,神色都有些不自在。
孙九娘还以为是阿泰这人性格就这样,可平日里见他待也是分外油滑,得心应手的。
“外头忙完了?来,面好了,快吃吧。”
她推了推手边的一碗面,面上煎蛋灿黄,菜心嫩绿,边上还有一碟卖剩下的卤肉。
阿泰心里一暖,看见她自己那一碗是葱油拌面,简单的多。
于是又皱了皱眉,刚想说什么,就见孙九娘端起一个高脚碗,往外去了。
“你先吃着,我去给初娘送点东西。”
阿泰憨憨的摸了摸后脑袋,闻见一股甜辣的味道,感慨道,‘初娘也长大了啊。’
初娘这是头回来月事,肚子又疼又冰凉,还吐了一回。
偏偏今日店里缺人,初娘忍着痛忙活,直到裙子上污了一块,还好孙九娘先瞧见了,忙推她去整理休息。
孙九娘抽空给她炒了个盐包,眼下打了烊,才得空煮一碗红糖姜水来。
初娘就着孙九娘的手喝了一口,感激道:“谢谢九姨。”
“这么
第五十八章 孙九娘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